二月十三

  • 这个故事九假一真,纯属虚构,切勿隐射显示。如有雷同,纯属巧合
  • 笔者文笔不好请见谅,断断续续写了快两周才挤出这个故事。

我们住在二月十三

谈论着与风月无关

故事没说完

还能笑着寒暄

也许问题没有答案

才是答案

壹. 二月十三

​ 2023年的春节,比往年要来的早一些,早早地就结束了一年所有的喧闹。我从一个没有雪的城市赶往另一个没有雪的城市,有些慵懒又有些困意地趴在桌子上,等待着上课铃声的响起。

​ 教室的前面挂着两个钟表。一个是电子表,大红色的数字在上面按照着设定好的程序跳动,下面挂着今天的日期——2023年2月13日,正月廿三。另一个是还没有来得及被换掉的机械表,秒针在滴答滴答地走着。当然,也许秒针的声音是啪嗒啪嗒也说不定,因为人群的熙熙攘攘早已掩盖掉了这个不起眼的时钟,而这都是我杜撰的。我的想象力一向很好,但我的听力不是。

​ “啪叽。”一个突兀地声音突然打破了这一切。不需要我的大脑,我脊柱的神经就已经告诉我这是笔袋掉落的声音,而且是布制的,因为它跟我碰掉笔袋的声音一模一样。在我还没来得及思考什么是巴特洛夫的狗之前,我的身体就已经下意识地侧身弯腰,从地上捡起了这个扰人思绪的小东西。

​ “啊,谢谢。”人声的出现让我及时找到了物品的原主人,根据声音的方位,应该就在我的正后面,于是我又得把身体再扭过去一点。

​ “没事。”我赶忙说道,从嘴角挤出一丝笑容。她的桌上放着课本、粉色的小水杯、吃了一半的饼干和正面朝上显示着息屏页面的手机,现在又多了一个笔袋。奇怪,我怎么能看清这么多东西。我的记忆力一向很好,但我的视力不是。

​ 于是教室里面的声音开始多了起来——时钟的滴答声亦或是啪嗒声已经不在了,取而代之的是正后方两位女声的交叠。根据我的记忆力,其中一个是掉下笔袋的那位;根据我的想象力,另外一个也许是她的朋友,两个人正在聊天。没办法,谁让我的听力不好,听不清具体的内容;我的视力也不好,在一瞥后只能勾勒出她大致的面容。

​ 朋友给我转了一篇推文,“二月十三快乐”。奇怪,二月十三是什么特殊的日子么,难不成是祝我开学快乐?我想破了脑袋都想不出来。看看推文作者,[二月十三];看看历史推文,[上海交通大学迷惑行为大赏]。再一想到这是位交大同学,好像一切都合理了起来。

​ “该说的,好像都已经说过了。但今年又比较特别,特别难,特别需要快乐与陪伴的一年。”

​ “二月十三是情人节的前一天,是恋人未满的隐喻,有一种进退之间的暧昧感。”

贰. 昆古尼尔

​ 那个剪影在我脑海中久久挥之不去,当然不只是那惊鸿一瞥,还有课中引起全班爆笑的回头,课件倒水的空隙,以及课后赶教室的巧合。在她身上我总是能找到某种熟悉的感觉,但不是春天“一枝红杏出墙来”那种盎然的活力,不是夏日“赤日满天地”那般如火的热情,不是秋季“空山新雨后”那样的空灵与飒爽,更不是冬日“千里冰封,万里雪飘”那类拒人千里外的冷艳。

​ 一周后,我又碰见她了。人总是有惯性的,思维是,行为也是。比如当你在第一节课选了一个座位之后,接下来一个学期都会落座在那附近了,我是,她也是。

​ “我们需要分几个小组,完成课堂展示和大作业。”老师说到,“给你们五分钟的时间自由组队,认识下班里的同学,下节课之前提交名单。”话音刚落,我突然便能听清机械时钟的走动声了,它滴答滴答地作响着,人群的喧闹声并没有如料想般那样迅速的出现。我松了口气,原来大家也同我一样,并非都那么相互熟络。

​ 我有些心烦,窗外的不知名大树刚经过冬天的鞭挞,还没有长出新芽,残枝挂着几片树叶。但我知道这棵大树依旧健壮挺立,像一个熬了三天夜、没剃胡子的八块腹肌的大叔。再过一个月他就会长出新叶,到时候茂盛的枝叶就会伸进窗户,炫耀着他的生机。我仿佛已经看到了那一幕。

​ 我的身边并没有几个人。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,我便习惯了独来独往。这种独处通常是为了让我积蓄力量、静观其变,毕竟当一个旁观者和沉默的大多数,要比冲锋陷阵简单的多。如果你问我独处还有什么功效,那我会回答,或许能积攒一点勇气罢。此前我也不知道还有这回事,但是在那一瞬间,我选择了回头。

​ “你好,想问下你们组完了吗,还缺人么?”我调整了下语气和表情,努力让自己看上去像个正人君子。

​ “应该还可以再加一个。”就这样,我顺利的加上了人家的微信。她的微信名很奇怪,叫什么昆古尼尔。

​ 昆古尼尔,北欧神话中奥丁手里一支一旦掷出就必定命中的枪。

叁. 风与月,与夏目漱石

​ 人的一切行为都是有目的的,进食是为了生活,学习是为了选择,而分组,与其说是为了让每人都能参与微电影的拍摄,倒不如说是为了让我与她相遇。

​ 新的故事要从两个月后说起。整锣密鼓的前期准备就耗费了我们半个月,从剧本,分镜到台词打磨,从勘景、器材到场地协商。我们一起走过体育馆旁的大广场,走过启真湖畔的情人坡,在春日的微风和夏日的蝉鸣交替之间,剧本剧情缓慢地被推向高潮。我同她之间也有一句没一句地交流着,已经渐渐熟络起来,每周一的那节课,成了我对抗懒惰,重新进入学习的最好良药。最终,我们一行人来到了管院楼顶。

​ 那是一场可以预见的谋杀,一个漆黑月夜里的秘密,一个埋葬在高楼凉风中的阴谋。每个刀尖舔血的杀手最终都逃不过口腔中充斥着自己的鲜血的命运,在对组织的忠诚与昔日的战友之间,当你犹豫的那一瞬间,你就已经成为了一具尸体。

​ 管院刚建成不久,高层都还很空旷,十余间铺好了精美墙皮和地毯的办公间,不知道未来会有谁能在这悠哉悠哉。每个办公室的外面都联通着同一个环绕着管院的细长阳台,有些窗户上着锁,但我们还是翻了出去。这里有11层,但是电梯只能按到9,我们从一个狭窄昏暗的楼梯爬上去。这里不像11层,像九又四分之三。

​ 已经过了凉爽的季节,天气中能尝到些许燥热的气味,但夜晚的凉风吹起的不止燥热,还有她披在肩上乌黑的长发。商场外透亮的霓虹灯代替了月光,洒在她的侧脸,勾勒出明暗交替的分界线。

​ “今晚月色真美啊。”她轻趴在栏杆上,嘴唇微动。我看不清她的眼睛,因为她的双眼藏在大大的黑框眼镜后面,眺望着同样藏在商场后面那虚拟的月亮。

​ “是你?”我顿了一拍,然后这句话才从我的喉咙里溜出来。我的表情像是被预设好的香水,前调是欣喜,中调是惊讶与疑惑,后调则是木讷与害怕。

​ “咔!好好好!”摄影兴奋地叫着,“这遍演的很好啊,没想到才第二次就能过了。”他招呼我们过来,一起欣赏刚刚那段表演。我反而是有些不好意思。毕竟让人回看自己的片段还是很尴尬的。我调整好自己的情绪,翻看着下一幕的台本,今天的任务还是蛮重的。

​ 夜已经深了,学校在一片沉寂中昏昏睡去,只留下微风作为他匀称的呼吸。平日里并无多少人光顾的商场未能复刻日不落的辉煌,还是褪去它的霓虹外衣。终于是能看见月亮了,她从商场后面升了起来,高悬在天空中,监视着这片大地。如今的人们日出而作,月出而息,低楼层房间里的灯光也随着人影的散去而渐渐黯淡,只留下几个早已与背景融为一体的博士生还在赶着论文。

​ 我们一行人并无困意。大家都生活在精力充沛的黄金年代,想爱,想吃,想在下一瞬间变成天上半明半暗的云,笃定会永远生猛下去,什么也锤不了自己。我们坐在空旷办公室的地毯上,吃着炸鸡、奶茶和蛋糕——今天是她的生日。我们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,从专业里新出现的八卦,到论坛上热火朝天的对骂,到毕业后人生理想的幻想。

​ 距离今天预想的拍摄进度还差一点尾巴,他们正收拾茶余饭后的残渣,我与她趴在栏杆上对着后续的台词。偶然间我又抬头看到了月亮,突然想到之前的剧本,未经大脑思考便脱口而出:“今晚月色真美啊。”

​ 我大抵是说谎了,今天的月亮并不好看,我失落地意识到现实与小说、电影的参差。今晚的月亮既不像“白玉盘”一般皎洁无暇,也不是“露似真珠月似弓”那般勾人心弦。她只是比半圆更多一点的普通月亮,一个不对称的鸭蛋,一个任何人都不会驻足拍照的背景。再过几天她就会变成高悬空中的白玉盘,然后又消瘦下去,我的想象力让我看到的无数种月亮,但是天上只有一个。

​ “是啊,风也温柔。”她好似愣了一下,也像是脱口而出一般。

​ 她大抵是没有说谎,今天的风的确很令人舒适,像这片古老大地规律而有力的呼吸,像起伏不定、不断拍打着礁石的海浪,却又不喧宾夺主。

​ 我们突然沉默了,好像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刚刚说了什么。她低着头,我瞥着远处的街道,我们都是聪明人,心照不宣。

​ “再过几天月亮就很完美了,像白玉盘一样。”她抬头看着天空,可星星没有几颗。“我们不会有结果的。”她用小到比风还轻的声音呢喃着后半句。

​ “可风一直会像往常一般温柔地吹着。”

​ “嗯。”

​ 我突然又想起那天交大公众号的那篇文章里循环播放的歌,是金玟岐的《13》。

​ “我们住在二月十三,谈论着与风月无关。”

肆. 未定事件簿

​ 从那天之后,我们之间的交流迅速多了起来,我们之间的关系也随之迅速升温。虽然每周一她还是同她的朋友一起上课,但我们用手机偷偷聊着天,我们漫步走过学校的每个街口,我们在万能青年旅店的歌声下打了一次又一次卡。

​ 我们很快渡过了一个暑假,转眼又在学校里蓄谋已久地偶遇。我们又回到管院的楼顶,趴在栏杆眺望远处熙熙攘攘的人流,低头俯瞰楼下忙忙碌碌的人们。新搬入的硕博士生正在从下往上慢慢地填满这栋楼,再过几个月,这里就会彻底被工作填满,像当初拍摄的谋杀一样抹除掉我们曾经来过的痕迹。

​ 我们像其他所有小情侣一样迅速坠入热恋,在许久未飞雪的杭郊堆起雪人,牵手走过吹皱一池春水的西湖,享受着夏日沙滩边迎面吹来的海风。

​ “如果有一天我不见了怎么办?”她坐在古城的长椅上,把玩着新到手的拍立得。

​ “那我就一直抓着你的手,这样你就不会消失了。”

​ “唔。”她似是低头沉思了一会儿,然后突然举起手中的相机:“我们用这个拍一张合照吧,我们都没有多少合照。”

​ “但是手机拍出来的不是更好么?”

​ “喂,这是命令,不是请求。”她嘟起嘴,故意有些气鼓鼓地看着我。

​ 洛城是一座很美的城市,街边的一砖一瓦一砾,无不彰显着这座十三朝古都的历史遗韵。五步一楼,十步一阁;廊腰缦回,檐牙高啄;各抱地势,钩心斗角。

​ 如果是我妈在这里,她就会说,你看这是汉朝著名的云纹瓦当,就在房檐最下面的筒瓦上;这种屋顶是园林建筑常用的攒尖,一共有五种屋顶规制,严格按照等级划分……可惜我没有继承我妈的历史知识,也没有继承她的文学素养,在这一片碧瓦朱檐的桂殿兰宫之间,却念叨不出什么颇有意境的诗句。

​ 我回过神来,相机已经对准了我的眼睛。我们仿照着其他游客的样子穿上古装汉服,背靠着爬满藤蔓的古城墙,按下了快门。

​ “喏,给你。”她甩了甩刚洗出来的拍立得相片,两个并不清晰的人影正在逐渐显现,照片里的她看起来很开心。“你给我保存好了,可不许丢,我要来检查的!”

​ 我答应着,废了好大力气打开了我的手机壳,把相片塞了进去。

伍. 伊甸之东

​ 我百无聊赖地靠在椅子上翻书。来到玉泉之后,我的生活过得愈发的宁静,越来越像不沾世俗的佛子,渐渐消散了欲望。

​ “在詹姆斯国王版本的《圣经》上,耶和华问该隐为什么要发怒时,耶和华是这样说的:‘你若行得好,岂不蒙悦纳?你若行得不好,罪就伏在门前。它必恋幕你,你却要制服它。’”

​ 《伊甸之东》还是很能让人沉浸其中的。

​ “后来,‘我’又弄到了一本美国标准版的《圣经》……上面说的是:‘你必须制服它。’这就不一样了,这是命令,不是保证。”

​ “‘我们’大浪淘金的希伯来文原文是‘timshel’——‘你可以’,这就给出了一种选择……‘你必须’是一种命令,重点被放在服从;‘你却要’是一种宿命,我们改变不了未来;但如果是‘你可以’,这就让人变得伟大起来,让他在神的面前有了地位……他可以选择自己的道路,抗争到底。”

​ 我放下书,眼睛有些累了。我打算去买一根冰棍吃,顺便取一个快递。

​ 最近这些日子总是有些烦闷,总觉得哪里空落落的。我总觉得我曾经应该是有个对象的。我问我的朋友,有的点点头,但大多数还是摇摇头。

​ 我翻起了手机的相册,里面有很多我的旅行照片,但是角度和构图都很奇怪,我站的位置总是奇奇怪怪。作为一个学过摄影的人,这个位置应该在中心线或者三等分线才对。我知道我爱徒步旅行,也爱拍沿途风景,但是我从不记得我喜欢拍自己——我的记忆力一向很好。

​ 会不会是我像罗辑那样,在脑海里虚构一个什么角色,在一次次地幻想中变得愈发真实,然后自己相信、甚至真的出现了这个人物。我不记得了。但是我确实有时也写写小说,而且——我的想象力一向很好。

​ 快递是一封信,黄旧的信封上只有我的名字,没有寄件人,也没有邮编,我不知道它是怎么送到这里的。信的火漆是一杆长枪——我从未见过哪个信的火漆是一杆长枪的。我一边走路,一边拆着信。

​ 忽而狂风大作,大雨倾泻,在我耳朵还没反应过来时,我的上衣就已经湿了一片。雨水在回寝路上的橡树间咆哮,狂风扰乱了它们高贵的威严。前不着寝,后不着楼,我只得冲进附近林中的亭子躲雨,嘴上一遍又一遍地骂叨着这阴晴不定的城市。我的室友也许正在西湖边——或者是酒店里——和对象缠绵,他们大抵听不到这滔天大雨了。

陆. 展信安

​ “当你读到这封信的时候,也许我已经消失了——不是死亡,也不是失踪,而是消失。”

​ “现在的天气,一定是‘风如拔山怒,雨如决河倾’吧?每次撒旦到来的时候都是这样。你一定觉得自己是否在无数次睡梦前的幻想,小说里的编造之中,日复一日地给自己虚构了一个真实的对象,以至于让自己都沉溺其中,无法辨其真假。”

​ “可你是否想过,是谁陪你共享了这喜怒哀乐,共度了这三载春秋。是谁让你在手机照片中总是往侧边移了半个位置,是谁与你走过落尽梨花月又西的江南小城,是谁陪你在深夜一起欣赏‘月色真美,风也温柔’。”

​ “人的想象力是不可靠的,记忆力也是。想抹杀一个人的记忆,杜撰一个人的想象,远比你想象的要轻松。”

​ 记忆…想象…我嘀咕着,突然一拍脑袋,想到了些什么。

​ “撒旦,消失……”我的脑子里莫名蹦出了《三体》中云天明的故事。“手机照片不一定是手机,落尽梨花……落……洛城?!”

​ 我的想象力没有辜负我,我的记忆力也是。我急急忙忙撬开我的手机壳,一张轻如羽的卡片飘了出来。我急忙瞪大双眼,照片里是我,还有另一位女生,好像笑得很开心。可是我越想看清那人的容貌,我的视线就越模糊。模糊的人影像是从指尖溜过的穿堂风,越想要抓住便越是要逃离,最终呼啸而去,成为了一片虚无。

​ 我揉了揉眼,定睛一看,只剩下我一个人孤零零地留在相片中,穿着滑稽的汉服,摆出一种奇怪的姿势和一个并不对称的构图。

​ “我真的很羡慕你们。我在许久前被查出有不治之症。我还有好多日子好活,但会越来越痛苦,越来越衰弱,成为一具没有了灵魂的躯体。”

​ “三年前,撒旦找上了我。他赠与我健康的躯体,但会在三年后取走我的灵魂。把灵魂出卖了给恶魔换取力量,听上去很像某个小说,对吧。”

​ “昆古尼尔,北欧神话中奥丁手里一支一旦掷出就必定命中的枪。从那一天起,我的命运就被绑在了枪上,不论图中经过如何景色,最终都会贯穿我的心脏。”

​ “当你重读一本书时,命运的线索已然汇聚,或许你会有不同的感悟,但故事不会再有另外一个结局了。”

尾声

​ 我晕乎乎地从自己的右手上醒来——也许是长得像我的手臂的某个条状物,因为我并不能清晰地感受到我右手手臂的存在。我眨了眨眼睛,我听见余光中熙熙攘攘的人群若隐若现,听见空气里那温暖柔软的白茶香水,听见墙壁上年久失修的机械钟表啪嗒啪嗒。

​ 奇怪,我的耳膜很早就穿孔了,我的听力并不怎么好。

​ “啪叽。”一个突兀地声音突然打破了这一切。不需要我的大脑,我脊柱的神经就已经告诉我这是笔袋掉落的声音,而且是布制的,因为它跟我碰掉笔袋的声音一模一样。我像是一个训练有素的戏子,重复着千百次未曾有差的动作,侧身,低头,弯腰,垂手,直背。

​ “啊,谢谢。”

​ 奇怪,这个声音似乎是在哪里听到过,但我却记不起来了。我把笔袋物归原主,是位女生,她的桌子很乱,有课本、粉色的小水杯、吃了一半的饼干和正面朝上显示着息屏页面的手机。

​ 手机上的息屏页面似乎有什么字,我有些艰难地把那行对我而言倒着的小字拼出来。

​ “2023年2月13日,星期一”

碎碎念

  1. 这个故事真实吗

​ 很明显这是我虚构的。为什么我说“九假一真”,只是因为在很多细节上,我用个人的真实经历和感悟为这个故事穿上了一件衣裳。但不论衣裳如何,终究不影响故事的本质。

​ 在里面我能看到不少我自己的影子,但是他们所拼凑起来的,是一个支离破碎、并不真实的我。

  1. 为什么叫做“二月十三”

​ 首先一开始是因为我确实很喜欢交大的公众号“二月十三”(我确实有个交大的同学),感觉这个名字还挺有诗意。在后面写作的过程中也才渐渐发现更多的深意。

  1. 这个故事想讲什么

​ 想说的话有很多,到了嘴边却又说不出什么。

​ 对我而言,真正的故事在第五章才开始。《伊甸之东》里面认为《创世纪》中强调了一种主动的选择,是你在面对不同命运时可以有至高无上的选择的权利,并自己承担相应的后果。

​ 女主与撒旦做出了交换,在此之后她的命运就像是已经被掷出的昆古尼尔,无论怎样也无法更改。所以这个是一个结局从一开始就已经注定的悲剧故事。这跟前面是不一样的,她从此之后只能承担这一份宿命。

​ 面对一种注定的悲惨结局,究竟是要去坦然面对,随波逐流;还是不断挣扎,徒劳而返? 最后的结局,你可以认为这一切是大梦一场,也可以认为是某种轮回和重来。但是“当你重读一本书的时候,纵使能有不同的感悟,但是结局已然注定不会再更改。”这时你又一次站在了抉择的十字路口,重新有了一次机会,是要撞了南墙也不回头,再读一遍这一本为期三年、注定悲剧的书,还是像二月十三一样选择“两个人止步于喜欢…宁愿你是完美的遗憾”。

​ 至于我的答案,已经在序言里面给出了。

​ “故事没说完,还能笑着寒暄。也许问题没有答案,才是答案。”